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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刘宋将领吴喜生平简介 白话文最好
吴喜,吴兴临安人。是领军府白衣吏出身。后得推荐为主书书史,后来大将沈庆之征蛮,把吴喜带了去,作为和中央联系时的一个来往使者,在这期间遇到了后来的孝武帝刘骏,并得到了赏识。刘骏即位后,将他提升为主书,后历任至左右尚方令,河东太守,殿中御史。大明年间中,黟、歙二县有亡命之徒数千人起事,攻破县邑, 官长。朝廷遣数千精兵讨伐多次都大败而回,后孝武帝遣吴喜带了几十人去“诱说群贼”,贼即日归降。这是吴喜才华的第一次发挥。临危受命
孝武帝刘骏死后,刘子业即位,是为废帝,前朝旧臣为之诛除殆尽,诸王之命悬于一线,就在他准备杀死刘彧等几个叔叔的前一天,宫廷事变,刘子业 ,刘彧仓猝即位,是为宋明帝。当时大臣邓琬、袁顗等人已奉晋安王刘子勋举兵于江州,孔凯等人奉寻阳王刘子房起兵于会稽,都不承认刘彧的皇帝地位要讨伐他,于是开始了刘宋王朝建立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内战。战争开始时天下州郡大都倾向刘子勋,刘彧所有的不过是建康周围数百里之地,且因为朝廷最富庶的三吴之地已为敌国,资粮军饷都十分缺乏,按当时大将薛安都的话是:可拍掌笑杀耳。当时战场主要有两处,一个是在现在安徽繁昌一带的长江上,面对的是邓琬、袁顗、刘胡的大军,这是西线;一个就是三吴地区,也就是现在江苏宜兴、苏州和再往下包括浙江的江南地区,这是东线。这两个战场,西线应该说是主战场,双方的主力都在这里,但对于刘彧政权来说,东线更紧急,因为一方面它太靠近京城,随时会对建康造成致命威胁,另一方面三吴地区历来是京师粮食的依靠,经济地位太重要了。但迫于西线的压力,朝廷又一下抽不出那么多兵力去东线。这这种形势下,吴喜应潮而生,走上了历史的舞台。“喜请得精兵三百,致死于东”。
对于吴喜的自告奋勇,当时一般人都认为吴喜出身于刀笔小吏,出仕后做的都是文官,从不曾领过兵,不能派他去。而刘彧独排众议,立即封吴喜为建武将军,“简羽林勇士配之”。吴喜就带着这三百羽林军踏上了征程,很快就以一系列令人眩目的胜利证明了刘彧的慧眼识人。
席卷三吴
一月底,吴喜于义兴郊外大破东军,进抵城郭,逼敌军断水筑垒自守;二月一日,吴喜军渡水分兵攻诸垒,以兵少不敌,吴喜乃领数骑登高指挥,假装有大军四面俱进,东军一时惊溃,当天夜里义兴城平;二月三日,破吴兴;四日,破晋陵(今常州);九日,破钱塘;十九日,渡钱塘江,破西陵;二十二日,平会稽,斩孔凯,擒刘子房送京师,三吴皆平。东军主(就是实际的领兵官)共七十六人,于阵斩十七人,其余皆被俘。吴喜以三百人起家,于一个月里横扫江南,所向克捷,就此一鸣惊人,成为方面大将。
东线战火沉寂,西线却是激战正酣。邓袁起兵后,大军顺流而下,在途中遭到 阻击,连番交战, 屡胜,但西军援军不断,战事胶着在鹊洲、浓湖(即今安徽繁昌一带)的长江两岸。 的统帅是皇帝的弟弟建安王刘休仁。在这个战场上,双方都投入了十万左右的兵力,可以说生死在此一决。吴喜平定三吴后,即率所部五千人西上,参加了这场大战,并在数次战斗中亲自冲锋,皆获胜,有一次战马都被敌人拉住差一点做了俘虏。双方在僵持了几个月后, 方面的将领张兴世提出了一条奇计,他说:“西军据大江上流,兵强地胜。我军与之相持有余,却不能制他的死命。离此溯江而上不远的钱溪,江面非常狭窄,离主力又不远,下面正好是急流,上流船下来一定会在这里泊岸,旁边不远有一条支流正好可以屯驻我们的水军,这里以千人守险,万人不能过。我们若派一支奇兵悄悄绕出敌后,抢占这里,敌人首尾不能相顾,进退皆难,粮运又艰,我们就可以一举制敌。”这是一个非常大胆而冒险的作战计划,获得了沈攸之和吴喜的大力赞成。于是张兴世受命率战士七千、轻舟二百开始了行动,他以一连串的假动作骗过敌军,一举突破敌人防线,溯流西上,西军争之不胜,正在西军大将刘胡亲领大军来争时,建安王休仁派沈攸之、吴喜等以水军猛攻浓湖,刘胡军还距钱溪数十里时,闻战报,仓皇退回,等他回来, 已退,就在这一来一回时,张兴世营寨已固,不可动摇了。从此胜利的天平转向了刘彧一方。钱溪一战,大胆迂回敌后,以运动战调动敌人,前后呼应,最终形成夹击之势,是战史上的典型范例。西军后来数次派军来争钱溪,皆为张兴世所破,而自江州运来的粮食屡次被张兴世夺取,西军进退失据,粮食又缺,军心大乱。自五月张兴世进占钱溪,八月西军内外交困,刘胡率众先逃,袁顗大骂刘胡,也是逃之夭夭。主帅逃走,西军顿时大乱,泰始二年八月庚辰,建安王休仁勒兵入西军大营,纳降卒十万,遣沈攸之、吴喜等追击逃敌。九月,江、荆、雍、湘、益州相继克复,这场牵动整个南方的大战以刘彧一方的彻底胜利而告终。不过,经过这场大战,刘宋王朝元气大伤,不久由于处置失当,薛安都降北魏,南朝争之不胜,遂失淮北之地(包括今山东一地),终南朝之世不曾夺回。再过不久,刘宋也走上了亡国的道路。
鸟尽弓藏
大战之后,吴喜以克定荆州,封为前军将军,竟陵县侯,食邑一千三百户。泰始五年,转骁骑将军,就在这年,北魏攻豫州,吴喜统诸军出讨,大破敌军于荆亭。军还,复以本位兼左卫将军。六年,又以督豫州诸军事率军向豫州拒北魏。第二年,被召回京都,从此走向他生命的终点。
刘彧晚年为确保年幼的太子能掌握权力,屠戮宗室与大臣,杀死刘休祐,赐死建安王刘休仁,五月,皇帝以太子屯骑校尉寿寂之勇健,诛之。六月,刘彧以巴陵王刘休若为江州刺史,同时写了一封非常亲切的亲笔信给他,邀请这个弟弟进京赴七月七日的乞巧节家宴。七月,刘休若至建康,第二天就被赐死于家中。到这时,刘彧的兄弟只剩下一个又笨又傻的桂阳王。
接下来,屠刀移向了大臣们。萧道成在淮阴宾客甚盛,有谣言说他有天子相,“上忌之”, “封银壶酒”让吴喜拿去赐给萧道成。萧道成以为死期已至,准备逃走,吴喜一把把他拽住,说:“你怕什么,我喝给你看!”首先喝了一大口,萧道成才放下心来,“饮之”。吴喜回朝后,对皇帝说萧道成坦然饮之,别无二心,皇帝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就此将萧道成这个日后刘宋王朝的终结者轻轻饶过了。但后来有人把当时的情景告诉了皇帝,皇帝反而对吴喜起了杀心,认为他在市恩。
过了一天,皇帝请吴喜入内殿吃饭,饮宴尽欢。当夜,回家后的吴喜被毒酒赐死,时年四十五岁。
吴喜死后,皇帝为了安抚还活着的大臣们,把他的罪状公布。总的来说,吴喜的罪过有这么几条:他太能干了,智数绝伦,不容易驾驭;吴喜为人宽厚,众心所附,又喜欢收纳亡命之徒,以至军中只知有吴喜不知有皇帝;在他东征前,曾向皇帝保证,把会稽的寻阳王刘子房就地处决,而他后来居然把刘子房又送进京,让皇帝为难,证明他有投机心理;在寿寂之被诛后,吴喜恐惧,向皇帝打报告辞职,证明他对皇帝有了疑心;当然还有一条就是贪污。总之,皇帝认为吴喜“不可奉守文之主”,自己在一天可以制他一天,自己一天不在了,太子是万万制不住他的,所以该死。在诏书的最后,刘彧说对于那些所谓大将的使用,就好象服五石散,当人患寒疾时要用他来治病;当散的热势发动时,就要“去坚积以止患”,将军是打天下的,天下已定,这些人就变成潜在的祸害,不能想着他们昔日的功劳而有丝毫的手软——“岂忆始时之益,不计后日之损;存前者之赏,抑当今之罚。非忘其功,势不获已耳。”
宋明帝泰豫元年(公元472年)四月己亥,刘彧驾崩,临终以褚渊、刘勔、袁粲、蔡兴宗、沈攸之并受顾命。“褚渊素与萧道成善,引荐于上,诏又以道成为右卫将军,领卫尉,与袁粲等共掌机事。”也就是任命萧道成总管禁卫军,参与辅政,萧道成最终埋葬了刘宋王朝,成为南齐的开国皇帝。
沈攸之简介
沈攸之
沈攸之(?—478.3.9),字仲达,吴兴武康(今浙江德清武康镇)人,南北朝时期宋朝大将。
沈攸之的父亲沈叔仁是宋朝名将沈庆之的兄长,曾为衡阳王刘义季的征西长史,兼行参军、领队。又随刘义季镇彭城,度征北府。沈攸之少孤,家境贫寒。
元嘉二十七年(450年),文帝得悉魏诛杀谋臣崔浩,又见河道通畅,柔然遣使远来,誓为犄角,便趁机伐魏。十月,魏太武帝拓跋焘下令魏军反攻,宋军全线溃败。十二月,魏军进至瓜步山(今江苏六合东南),扬言渡江直捣建康。建康城内外 *** 。凡户见丁,悉征入伍,王公以下子弟皆从役。沈攸之所在的三吴(吴郡、吴兴、会稽)也征兵入伍,沈攸之便这样的背景下应征入伍。至建康后,去拜见领军将军刘遵考,请求让他做白丁队主。刘遵考见沈攸之相貌形陋,便说:“君形陋,不堪队主”(《宋书·沈攸之列传》)。沈攸之叹息道:“昔孟尝君身长六尺为齐相,今求士取肥大者哉”(《南史·沈攸之列传》)。从此,便随沈庆之征讨。
元嘉二十九年(452年) 十月,随沈庆之征讨五水(指巴水、蕲水、希水、赤亭水、西归水)蛮民,沈攸之才被升为队主。后任南中郎府板长史,兼行参军。
元嘉三十年(453年)正月,文帝因欲另立太子,被太子刘劭率东官兵所杀,大臣江湛、徐湛之、王僧绰等同时遇害,刘劭自立为帝。三月,江州刺史刘骏和沈庆之共讨刘劭。沈攸之随军而行,在新亭(今南京南)之战中,作战勇猛,身受重伤。事后,被任命为太尉行参军,封为平洛县五等侯。后又升为大司马行参军,员外散骑侍郎。
大明三年(459年)四月,孝武帝闻民间广传刘诞正反叛朝廷,即令掌管司法大臣上奏刘诞罪恶,请收捕治罪。沈攸之又随沈庆之出战,屡建战功,被箭射破骨头。孝武帝以他善战而对他大加赏赐,被沈庆之阻挡,迁太子旅贲中郎,沈攸之由此怀恨在心。后为龙骧将军、武康令。
景和元年(465年),除豫章王子尚车骑中兵参军,直阁,与宗越、谭金等都为前废帝所宠。诛戮群公,他都曾受命参预,特别是在同年十一月,亲自杀死了沈庆之。沈攸之被封为东兴县侯,食邑五百户。不久又升为右军将军,增邑百户。
前废帝由于滥杀大臣,引起朝中不满。十一月,前废帝被刺杀。十二月,湘东王刘彧即皇帝位,史称明帝,改元泰始。明帝即位后,以例削封,是月,沈攸之因告发宗越、谭金等谋反而被复召。
时年少的晋安王刘子勋被谋主邓琬左右,在寻阳(今江西九江西南)拒受新命,战争一触即发。泰始二年(466年)正月初六,刘彧下令内外 *** ,以司徒、建安王刘休仁为都督征讨诸军事,车骑将军、江州刺吏王玄谟为副手。刘休仁驻军南州。以沈攸之为朔将军、寻阳太守,率兵屯虎槛。
时王玄谟未发,前锋各军共十路兵马络绎继至,准备进攻刘子勋。诸军每夜各立号令,互不听命。沈攸之对军吏说:“今众军姓号不同,若有耕夫渔父,夜相呵叱,便致骇乱,取败之道也”(《宋书·沈攸之列传》)。于是统一号令,诸军皆从之。
正月初七,在镇军长史邓琬的主持下,刘子勋即帝位于寻阳,改元义嘉。刘子勋称帝后,以安陆王刘子绥为司徒、扬州刺史,邓琬为尚书右仆射,张悦为吏部尚书,袁颇为尚书左仆射。宋徐州刺史薛安都、冀州刺史崔道固、青州刺史沈文秀等均起兵响应刘子勋。湘、广、梁等州郡亦皆归顺寻阳。刘彧仅有丹阳、淮南等数郡之地。
正月二十三日,刘彧发兵讨刘子勋,以山阳王刘休祜为豫州刺史,督辅国将军刘彧、宁朔将军吕安国等诸军,西攻拥戴刘子勋的豫州刺史殷琰。令巴陵王刘休若督建威将军沈怀明、尚书张永、辅国将军萧道成等诸军,东讨孔觊继又派屡经军旅、颇习战阵的殿中御史吴喜为建武将军,领兵东向,所至皆捷。
二月,吴喜率兵渡荆溪水攻郡城,分兵击诸垒,克义兴(今江苏宜兴)、吴兴(今浙江吴兴南)。宋御史王道隆等克晋陵(今江苏常州),强弩将军任农夫克吴郡(今江苏苏州)。刘彧又命沈怀明等诸将东击会稽,张永等北击彭城(今江苏徐州),江方兴等南击寻阳。不久,上虞县令王晏击斩孔颉。邓琬掌握军政实权后,父子卖官,酣歌博弈,日夜不停,部下横行霸道,作威作福,导致士民忿怨,内外离心,斗志大损。面对朝廷军队的攻势,邓琬遣拥戴刘子勋的孙冲之率兵l万为前锋,据赭圻(今安徽繁昌西北长江南岸)。刘子勋加孙冲之为左卫将军,以陶亮为右卫将军,统郢、荆、湘、梁、雍五州兵,合计2万人,一时俱下。陶亮本无才干谋略,又闻宋明帝大军将至,不敢进军,屯于鹊洲(今安徽铜陵、繁昌二县之间长江中)。
时殷孝祖为前锋都督,但陵轹诸将,以至大失军心。而沈攸之内则内抚将士,外谐群帅,很得军心。
三月,刘彧的军队水陆并进,往攻赭圻。陶亮等引兵救援,殷孝祖中流箭死去,军主范潜又率五百人投敌,全军惊骇,都推举沈攸之代替殷孝祖为都督。时建安王刘休仁屯虎槛,总统众军,闻殷孝祖死,遣宁朔将军江方兴、龙骧将军刘灵遗各领3000人开赴赭圻。沈攸之认为殷孝祖一死,陶亮等便有趁机进攻的打算,明天如不再次发动进攻,则示之以弱。沈攸之还认为时江方兴和自己名位不相上下,必不为己下,如军政不一,则必败。于是率众军主拜见江方兴,对江方兴说:“四方并反, 所保,无复百里之地。唯有殷孝祖为朝廷所委赖,锋镝裁交,舆尸而反,文武丧气,朝野危心。事之济否,唯在明旦一战,战若不捷,则大事去矣。诘朝之事,诸人咸谓吾应统之,自卜懦薄,干略不办及卿,今辄相推为统。但当相与戮力尔”(《宋书·沈攸之列传》)。江方兴闻后非常高兴。沈攸之出来后,众军主都抱怨他,沈攸之说:“卿忘廉、蔺、寇、贾之事邪?吾本以济国活家,岂计彼此之升降。且我能下彼,彼必不能下我,共济艰难,岂可自厝同异”(《宋书·沈攸之列传》)!第二天清晨,江方兴率诸将进击,刘休仁又遣军主郭季之、步兵校尉杜幼文等3万人前往会战,大破刘子勋军,追至姥山(今安徽繁昌东北)而还。孙冲之于巢湖口、白水口筑二城,均被攻拔。次日,明帝诏令沈攸之为辅国将军、假节,代殷孝祖督前锋诸军事。
陶亮闻讯大惧,急召孙冲之还军鹊尾(今安徽庐江县境内),留薛常宝等守赭圻;先期于姥山及诸冈分立营寨的部众,此时亦都撤回,共保浓湖(今安徽繁昌西)。邓琬遣豫州刺史刘胡率步兵3万,铁骑2000,东屯鹊尾,合并旧兵共10余万人。时宋廷军资不足,军中少食,刘休仁抚慰将士,均等丰俭,关心伤兵,故10万之众,未有离心。刘彧又遣宁朔将军刘怀珍率龙骧将军王敬则等步骑5000,助刘勖攻寿阳,斩庐江太守刘道蔚。
沈攸之率诸军围攻赭圻,薛常宝等粮尽,向刘胡求救。刘胡把米装在布袋里,然后把盛满米的布袋牢牢捆绑在船舱中,再把船掀翻,让船顺风流下,把米载到螫圻。沈攸之疑其有异,遣人把船翻过来查看,于是得到了许多粮食。几天后,刘胡又率步卒1万于夜间斫山开道,以布囊运米于赭圻城下,但为堑壕所隔,未能进入。沈攸之率诸军截击,殊死血战。刘胡军大败,拾粮弃甲,沿山逃亡。沈攸之侄宁朔将军沈怀宝,是对方帅领,也驻守赭圻,派亲人杨公赞送秘信招降沈攸之。沈攸之斩杨公赞,把信交给明帝。
薛常宝见求援无望,愈加惶恐,于四月开城突围。沈攸之拔赭圻城,斩沈怀宝等,纳降数千人。五月,沈攸之因功被升为使持节、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诸军事、冠军将军、领宁蛮校尉、雍州刺史。
六月,邓琬加袁顗督征讨诸军事,率楼船千艘,兵士2万,进入鹊尾,拥众以待。田益之率众万余人围义阳,邓琬命司州刺史庞孟虬领精兵5000往救,田益之不战溃散。
七月,拥戴宋明帝的沈攸之等将领和袁顗对峙于浓湖,久未决。龙骧将军张兴世建议:“贼据上流,兵强地胜。我虽持之有余,而制之不足。若以奇兵数千潜出其上,因险而壁,见利而动,使其首尾周遑,进退疑阻,中流既梗,粮运自艰,此制贼之奇也。钱溪江岸最狭,去大军不远,下临洄洑,船下必来泊岸,又有横浦可以藏船,千人守险,万人不能过。冲要之地,莫出于此”(《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十一》)。沈攸之和吴喜都觉此计可行。时庞孟虬引兵来助殷琰,刘勉遣使求援,建安王刘休仁欲遣张兴世救之,沈攸之认为不妥,说:“孟虬蚁聚,必无能为,遣别将马步数千,足以相制。兴世之行,是安危大机。必不可辍”(《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十一》)。于是派段佛荣率兵求援,另选士兵7000,轻舸200配给张兴世。
张兴世率军大破刘胡。七月十六日,沈攸之、吴喜等奉命以皮舰进攻浓湖,斩数千人。刘胡率步兵2万、骑兵1000,欲攻张兴世。离钱溪数十里时,袁顗告急,刘胡只得去求援,钱溪城也因此得保。袁顗派人传唱“钱溪已平”,宋军皆惧,沈攸之说:“不然。若钱溪实败,万人中应有逃亡得还者。必是彼战失利,唱空声以惑众耳”(《宋书·沈攸之列传》)。令军中不得妄动。不久,钱溪信史至,果然取得大胜,沈攸之将所送敌军的耳鼻示众,袁顗惊惧,急忙逃走。沈攸之率诸军全力进攻,多所斩获,日暮方归。
八月,建安王刘休仁领兵攻入袁顗营,纳其降卒10万。袁顗逃奔,沈攸之率军追赶,袁顗于途中 。寻阳城中,邓琬忧惶无计,在内乱中 。沈攸之诸军攻入寻阳,擒斩年仅十一岁的刘子勋。九月,宋司徒刘休仁至寻阳,分遣将进击荆、郢、雍、湘等州,平定刘子勋余党。至此,二刘争夺帝位之战宣告结束。
在作战中,宋军诸将无不大敛钱财,只有沈攸之和张兴世约束部下,所以秋毫无犯。沈攸之因功被升为郢州诸军事、前将军、郢州刺史,持节如故。沈攸之不拜,迁中领军,封贞阳县公,食邑二千户。时刘遵考为光禄大夫,沈攸之便在明帝旁边问刘遵考:“形陋之人今何如”(《南史·沈攸之列传》)?明帝问是怎么回事,沈攸之便将往事告诉了明帝,明帝听后大笑不已。
时内乱已平,原响应刘子勋的徐州刺史于十月遣使乞降。宋明帝命沈攸之和镇军将军张永、率甲士5万往迎。薛安都等闻朝廷大兵北上,惧而降魏。汝南、新蔡二郡太守常珍奇亦以悬瓠(今河南汝阳)降魏。北魏遣镇东大将军尉元、镇东将军孔伯恭等率骑1万出东道援彭城,镇西大将军拓跋石等援悬瓠。十二月,沈攸之、张永进逼彭城。尉元率军至彭城,薛安都出迎。张水夜攻彭城南门,不克。
泰始三年(467年)正月,张永等退走,士卒因天寒冻死者大半,魏将尉元及薛安都等乘机袭击,大破宋军于吕梁(今江苏徐州东南)之东,死者以万计。沈攸之和张永逃走,宋梁、南秦二州刺史垣恭祖等为魏军所俘,宋淮北青、徐、冀、兖四州及豫州淮西(汝南、新蔡、南顿、颍川诸郡)皆为魏所有。沈攸之被免官,以贞阳公领职还屯淮阴。
五月,沈攸之亲自运米至下邳,魏军派人诈称:“安都欲降,求军迎接”(《宋书·沈攸之列传》)。副将吴喜请派千人去接应,沈攸之不许。不久,请出兵的人越来越多,沈攸之对众人说:“薛徐州早宜还朝,今能尔,深副本望。但遣子弟一人来,便当遣大军相接。君诸人既有志心,若能与薛子弟俱来者,皆即假君以本乡县,唯意所欲;如其不尔,无为空劳往还”(《宋书·沈攸之列传》)。从此一去不返,沈攸之派陈显达率千人助守下邳而还。
七月,宋明帝复遣沈攸之等攻彭城。沈攸之认为“清泗既干,粮运不继”(《宋书·沈攸之列传》)所以,前后七次提出不可出兵。明帝大怒,下诏相逼:“卿春中求伐彭城,吾恐军士疲劳,且去冬奔散,人心未宜复用,不许卿所启。今便不肯为吾行邪?卿若不行,便可使吴喜独去”(《宋书·沈攸之列传》)。沈攸之惧,只好奉旨出兵。
八月,沈攸之领兵北出。魏将尉元遣孔伯恭率步骑1万迎战,又将宋军前战所败受伤者送还沈攸之,以沮其气。此时,明帝后悔出兵,下诏让沈攸之撤军。沈攸之进至焦墟(今江苏宿迁西北),距下邳(今江苏睢宁西北)50里,闻领兵迎接的陈显达部已被魏军击败,遂引兵退。孔伯恭率军追击,沈攸之大败,丧失大量兵员器械,仅以轻骑南逃,退驻淮阴(今江苏淮阴西南甘罗城)。下邳、宿豫(今江苏宿迁东南)、淮阳(今江苏清江市西古泅水西岸)等地,均被北魏军占领。明帝以沈攸之为持节、假冠军将军、行南兖州刺史。
泰始四年(468年),征沈攸之为吴兴太守,沈攸之不拜。于是为左卫将军,领太子中庶子。
泰始五年(469年)六月,以沈攸之为持节、监郢州诸军、郢州刺史。沈攸之在任期间,为政苛暴,有时还鞭打士大夫,谁不服从自己的意愿,便当面辱骂。沈攸之“晓达吏事,自强不息,士民畏惮,人莫敢欺”(《宋书·沈攸之列传》)。此举也使境内非常太平,以至“境内盗贼屏息,夜户不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十三》)。沈攸之还以勇猛闻名,闻山中有虎,便自己去围捕,每次去都有收获,有时一天能捕杀两三只。如傍晚还未有收获,便留在山上围守一夜。沈攸之自以才略过人,在夏口时,便“赋敛严苦,征发无度,缮治船舸,营造器甲”(《宋书·沈攸之列传》)。此时,他已心怀异志。
泰始六年(470年),沈攸之进监豫州之西阳、司州之义阳二郡军事,进号镇军将军。
泰豫元年(472年),四月明帝去世,沈攸之为顾命大臣之一。进号安西将军,加散骑常侍,给鼓吹一部。七月,沈攸之为都督荆、襄、雍、益、梁、宁、南北秦等八州诸军事、镇西将军、荆州刺史,持节、常侍如故。
明帝死后,沈攸之迁至荆州,依旧如故,“择郢州士马、器仗精者,多以自随。到官,以讨蛮为名,大发兵力,招聚才勇,部勒严整,常如敌至。重赋敛以缮器甲,旧应供台者皆割留之,养马至二千余匹,治战舰近千艘,仓廪、府库莫不充积。士子、商旅过荆州者,多为所羁留;四方亡命归之者,皆蔽匿拥护;所部或有逃亡,无远近穷追,必得而止。举错专恣,不复承用符敕,朝廷疑而惮之”(《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十三》)。到后来,不臣之心更是明显,以至“朝廷制度,无所遵奉”(《宋书·沈攸之列传》)。其富贵程度,不亚于王公,夜晚所有厢房走廊灯火通明,通宵不灭。后房妓妾达数百人,都是当时绝色美女。
当初,沈攸之召才纳士,随郡双泰真很有才干,召不肯来。后来双泰真到江陵做生意,有人把这件事告知沈攸之,沈攸之赶紧把他留下,让他补队副,给他优厚的待遇。但双泰真仍不肯留下,过了不几天便逃走了,沈攸之派二十人追讨,双泰真杀掉好几个追兵,余人都不敢近前。双泰真打算回家带上母亲逃走,但由事情紧急,便一人逃到蛮地。追捕他的人抓不到他,便把他的母亲带走。双泰真听到消息,立即回来自首,沈攸之没有问罪,对众人说:“此孝子也。”赐给他一万钱,转补队主,沈攸之常这样矫情收人心。
沈攸之晚年喜欢读书,手不释卷,《史记》、《汉书》中的许多史事都能记住,常叹息说:“早知穷达有命,恨不十年读书”(《宋书·沈攸之列传》)。在攻郢城时,夜遇风浪,米船沉没。时仓曹参军崔灵凤的女儿从小就嫁给了柳世隆的儿子,沈攸之正色道:“当今军粮要急,而卿不以在意,将由与城内婚姻邪?”崔灵凤答道:“乐广有言,下官岂以五男易一女”(《宋书·沈攸之列传》)。沈攸之听了很高兴,顿时忧虑消释。
元徽二年(474年)五月,江州刺史桂阳王刘休范举兵起事。起事前,刘休范想拉拢沈攸之,让道士陈公昭作天公书一函,题云“沈丞相”。沈攸之没有开信,将信送于朝廷。刘休范起事后,沈攸之对僚佐说:“桂阳今反朝廷,必声云与攸之同。若不颠沛勤王,必增朝野之惑”(《宋书·沈攸之列传》)。于是举兵讨伐刘休范。不久刘休范兵败 。七月,沈攸之进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固让开府。
时沈攸之“自擅阃外,朝廷疑惮之”(《宋书·沈攸之列传》),所以多次想征其入朝,但担心沈攸之不受命,便做罢。诸大臣便称皇太后令,派人问沈攸之:“久劳于外,宜还京辇,然任寄之重,换代殊为未易,还止之宜,一以相委。”以观其意。沈攸之回答说:“荷国重恩,名器至此,自惟凡陋,本无廊庙之姿。至如戍防一蕃,扑讨蛮、蜒,可强充斯任。虽自上如此,岂敢厝心去留,归还之事,伏听朝旨”(《宋书·沈攸之列传》)。从此,朝廷更加忌惮沈攸之。
沈攸之初到荆州时,台直阁高道庆给沈攸之写了封信,让他安排他的亲戚到他的府中做事。但高道庆介绍的十余人,沈攸之只留了三个。高道庆大怒,亲自骑马到州里撕毁他的任用文告扬长而去。有一次,两人赴宴遇到一块,便争吵起来,直至上马交战,高道庆一槊刺中沈攸之的马鞍,沈攸之大怒,夺其槊反刺高道庆,高道庆拍马逃跑。高道庆回京就说:“攸之聚众缮甲,奸逆不久”(《宋书·沈攸之列传》)。请求带3000人攻打,但是后废帝认为他谋反也不会成功,所以没有发兵讨伐沈攸之。而杨运长等一直对沈攸之怀有疑惧,于是便和高道庆暗中派遣一刺客,拿着假作的废帝诏令,赐给沈攸之州府佐吏金饼,指使他们杀沈攸之。这时,城北几里的地方来了三大象,沈攸之亲自去格杀,在他行到一处山脚时,突然飞来一支暗箭射中他的马肚子,他急忙追寻射箭人,终于逮住,于是真相大白。
元徽四年(476年),巴东、建平(今四川巫山北)两郡蛮族叛宋,沈攸之派军前往镇压。七月间。刘景素反时,沈攸之急令已进入三峡的部队回援建康。宋巴东太守刘攘兵、建平太守刘道欣,怀疑沈攸之有异谋,于是下令 *** ,封锁巫峡及西陵峡(长江之峡)口,以阻其军东下。沈攸之遣刘攘兵之子、荆州西曹刘天赐前往说明是为对付谋反的宋建平王刘景素而采取的行动,刘攘兵才消除怀疑。可刘道欣却坚守建平,刘攘兵劝说无效,乃与沈攸之军一起攻斩刘道欣。
元徽五年(477年)七月,后废帝死后,顺帝即位,加沈攸之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班剑二十人。
十二月,沈攸之以宋录尚书事、骠骑大将军萧道成杀君另立为由,举兵反,遣辅国将军孙同等率兵相继东下。这时,其蓄养兵士已有10万人、战马3000匹。在江陵即将起兵时,沈攸之去找僧人卜占,得到的回答是:“不至都,当自郢州回还”(《南史·沈攸之列传》)。沈攸之听了很不高兴,等到出发的那天早上,果然大雾茫茫。
萧道成得报,命侍中萧嶷代镇东府,抚军行参军萧映镇京口(今江苏镇江),另以右卫将军黄回为郢州刺史,督前锋诸军反击沈攸之。
闰十二月,沈攸之遣中兵参军孙同等5将带3万人为前驱,司马刘攘兵等5将率2万人为后继;又遣中兵参军王灵秀等4将分兵出夏口(今武汉市内),据鲁山(今武汉市汉阳东北隅)。沈攸之到达夏口,自恃兵强,以为郢城(今武汉市武昌)弱小,不值一攻。宋将柳世隆据守郢城,遣人于西渚(今武汉鹦鹉洲之西)挑战,前军中兵参军焦度亦于城楼肆意辱骂。沈攸之被激怒,改变了预定长驱东下的计划,命诸军登岸点火烧其外城,筑长围,昼夜攻战。柳世隆尽力防守,沈攸之不能克。
升明二年(478年)正月,沈攸之倾全力猛攻郢城,屡为柳世隆所破。前后30余日,郢城仍不能拔,逃散者渐多。刘攘兵射书入城请降,柳世隆开门接纳,入夜后,刘攘兵烧营而去。军中突见火起,争相弃甲而走。沈攸之闻讯大怒,斩刘攘兵侄儿刘天赐等人。戊辰(公元478年3月9日),沈攸之率众过江,至鲁山,士兵溃散,诸将皆走。被柳世隆一败再败。沈攸之仅有数十骑跟随,败还江陵(今属湖北),沿途收容散兵约2万,至距江陵百余里时,江陵已被宋将张敬儿占领,所率官兵闻之皆散。沈攸之走投无路,于是日与其三子沈文和逃至华容界(今湖北监利县北),自缢于林中,村人斩下他的头送到京城。沈攸之死后,有人剖开他的肚子取出心来看,见上面有五个窍。征西主簿茍昭先以家财埋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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